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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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张喻】 人生得意须尽欢


前文戳tag【安得促席说彼平生】

卷三 工作与时日 章三 人生得意须尽欢

我们面临的挑战也许是新的,我们应对挑战的措施也许也是新的,但那些长期以来指导我们成功的价值观--勤奋、诚实、勇气、公平竞争、包容以及对世界保持好奇心,还有对国家的忠诚和爱国主义--却是历久弥新,这些价值观是可靠的。 

“我要参加一场不能不去的生日宴会,明天没有办法继续研究了,后天早上你再来吧。”田森收拾好桌子上的实验器材,回头对正在刷试管的张新杰说。

张新杰把试管放到试管架上,一边应道,“好,麻烦田教授了。我后天早上和以前同样的时间到。”

他脱下身上白大褂折好,田森关上实验室的灯,二人又交换了几句关于实验的想法,从地下室回到书房地面上。

现在的进度大概还有三四天就能够把这个问题解决,联盟给他们批了十五天假,加上来回的路程也完全足够,可以加快一点evil的试验进度,对于一向是在自己设定的截止日期当天完成任务的张新杰来说,这还真算是一项成就。

他先让自己想了一会儿关于实验的事情,连续几天的高强度工作让他有些疲惫却更加兴奋,田森是药剂方面的专业人士,比自己这样半懂不懂的显然要好很多,两个人的专业是互补的,又都是严谨肯干的性格,合作十分愉快。

想着想着,张新杰觉得自己有种粉饰太平的错觉。

都说了是错觉,那就别想了,反正自己也挺累的。他放弃思考这个看上去没什么毛病的命题,坐上副驾驶,想和往常一样闭上眼睛歇一会,突然想起来田森要出去这件事,于是又睁开眼睛看向喻文州。

“明天田教授有事,不能来了,他让我后天再来。”

喻文州开车很平稳,车子底盘高性能也好即使是在山路也不觉得有什么颠簸,对方扶着方向盘看自己,张新杰觉得这样开车实在是有些不安全想提醒他,看到对方的眼神又沉默了。

那双眼睛里带着一点点惊喜,更多的是平淡,深邃得看不出颜色,然而格外认真和……怎么说,深情?

张新杰想起来了,喻文州好像是喜欢自己的。

他有些尴尬地沉默了,不过好在这几天他上车了就闭着眼睛睡觉,骤然的安静倒也不显得突兀。

喻文州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其实本来也没发生什么,不过就是自己说了句话然后他看了自己一眼——专心致志地开车,声音平静地说道,“知道了。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我送你。”

张新杰想了想,说,“暂时没有,可能在镇里闲逛吧,因为这两天有些头疼。”

说到头疼,他感觉自己有些神经质了,只是晚上睡得不是很好,有轻微的失眠是很正常的,原来在研究院和联盟本部的时候有实验或者写论文的晚上没办法睡好已经是司空见惯,研究员们通常都采用挺到困了再睡的置之不理办法,然而他还累得没办法置之不理,这就让人无所适从。

“头疼严重吗?我向联盟申请让王杰希过来?”喻文州的声音带上了显而易见的关心,不过这个办法似乎不是很可行,张新杰思考了一下觉得还不如自己挺着,这样的事情麻烦对方,算是欠了一个大人情,他也不想让喻文州认为自己麻烦事情太多。

“不用那样,就是有些累。”他还是闭上了眼睛,车灯明晃晃地照亮前面的路口,他们像是从天上驶进了人间。

“晚上喝杯牛奶,好好睡一觉,应该是脑力劳动过多导致。湖区景色很好,明天去散散心?”喻文州转弯,张新杰已经能够看见联盟那栋房子的灯光在下一个路口转角亮着。

湖区应该就是他在飞机上见到的那个清澈的泛着蓝色光芒的湖,确实风景不错,只不过……

“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出去吗?”

喻文州停下车,张新杰拉开车门,掏钥匙打开房门以后对方正好也锁了车进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张新杰倒了杯热茶,虽然是初夏,屋里的温度总是要低一些,因此从张新杰来venas以后,每天晚上都会得到一杯。

张新杰不禁有些纠结,每天他回来的时候都是待机状态,喻文州做什么不出格的事情他都不会觉得不对,现在看看喻文州给他泡了有助于睡眠的红茶倒也不能说是不正常,不过他们有这么深的交情吗?

喻文州也倒了一杯茶坐下,依然是张新杰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香气从对方近似透明的手指根部向上盘旋,直到接触到他冰凉苍白的唇瓣。他不禁想喻文州贫血吗?其实是比他还要累但是没有人可以倾诉吧。

“联盟有规定的,应该是不可以,因为你不是轮回成员,战斗力不够。只会用枪是不行的,我们也要保障你的安全啊。”

又来了。没有办法反驳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的话。

“所以是……”这样他的建议又有什么用?

“我陪你出去。”

张新杰睁大了眼睛,然而此时他是低着头看着杯里的红茶,因此这样的表情应该也不会被喻文州看见吧——最好。

这算是什么?

喻文州一次又一次的冠冕堂皇,每一个动作都可以用一个完全官方的理论解释也可以变成全然的调情,这让他无法理解了,他负担不起自作多情的后果也不想伤害别人,然而现在他似乎必须在这两种可能里选择一种。

或许是自己沉默的时间太长,喻文州再说话带着几分受伤的语调。

“怎么,难道我这么令人讨厌吗?如果你需要安静,我可以在后面跟着你,保证不让你看见。联盟的规定啊,我们都损失不起的对不对?”

张新杰杯里的红茶已经见了底,但是他依旧低着头掩饰自己的面部表情装做喝茶的样子,并且试图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纠结得嗑起了茶杯边。

清脆的瓷器碰撞声音在短暂的寂静中间响起,张新杰感觉尴尬极了。

喻文州似乎没注意,把茶杯放下,更大的碰撞声响起,掩盖了刚才的小失误,张新杰也把杯子放下,看着对方收拾了茶盘放到一边,走过来顺手胡噜了一把他的头发,这个时候喻文州的手暖了不少,像是阳光照在头顶一样。

“听话。”

张新杰整个人都僵硬了。

 

如果说直到这一秒之前喻文州所有的动作都没有越过朋友的界限,现在这个动作就是一次试探,而张新杰知道自己不排斥这种试探,也知道喻文州失去石不转已经二十年以上,这样的动作并不能说是背叛,但是这算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的性向,这是过头了。

但是把这个动作理解为朋友的亲昵又完全没有问题,喻文州精准地把握着不能失控的度,他没有办法发火。

张新杰坐在原地,看着喻文州上了楼,自暴自弃地也准备睡觉去了。

自己一天的事情那么多,没时间考虑喻文州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第二天张新杰起得很早,厨房里有联盟的人做的早饭,他随便吃了些,坐在沙发上还有些困倦然而睡不着,心跳很快,快到他难受,喘不上来气,昨天晚上他没有睡好,一直在做梦,醒来觉得脑海里塞满了事情却一件都想不起来,痛苦到了一定程度让人麻木,他索性就不想了。

喻文州开车带他去湖区,即使是旅游的季节这里也没有什么人,空气清新的美景总会让人心情舒畅,张新杰觉得自己好受了一些。

这别不是长期做实验时留下的病根吧,他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喻文州走在他的外侧,他正好比自己高一点,离得近了说话就在耳边。“怎么了?这两天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的吗?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其实没有什么,就是做实验有些累,习惯了,做什么总是要累的。”

你也很累,只是你没有说。并且,我累的原因,有一部分也是因为你啊,这叫我怎么说?你还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指责的地方。张新杰默默吐槽道。

喻文州笑,把张新杰向湖边推了一点,离车道远些。“突然想起一个说法,怎么说来着?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我开心一下?”

什么东西?张新杰感觉这大概不是平常的喻文州会说出来的话,不禁开始思考今天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一直没有觉得喻文州和他很熟,然而喻文州这个人又显然不是个自来熟。

"开玩笑的,不过我倒觉得这件事很可行,不如我说点自己不开心的事情让你开心一下?”张新杰这么想着,喻文州又说。

这个话题就过不去了啊!张新杰无奈的想,转念又想起昨天晚上他那毫无血色的嘴唇,也觉得这样一个大忙人,每天还要接送他,还要兼顾公司里的事情,很难做人也累的吧。

“好。”

“上个月我回联盟,管理层那帮人催我赶紧找个对象。”喻文州看张新杰同意了这个展开,居然蹦出这么个话,神色自若。

“然后呢?”张新杰破罐子破摔地问道。今天喻文州不知道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画风不正常不说,还格外自来熟。现在这个画风简直就像是居委会大妈。

“哪能这么容易,我年纪这么大经不起折腾了,就在联盟里随便找个也好,联盟女生又少,蓝溪阁的都知道我什么人还不愿意嫁,不知道我什么样的又多半是男的,真是,怎么说的来着?”

张新杰有些迷糊的大脑突然想起喻文州之前的爱人好像是石不转来着,并且他还怀疑对方喜欢自己。

所以现在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炫耀还是警告?难不成只是回忆?

喻文州还是自顾自地说着。

“让人头秃。”

张新杰试探了一下,决定从一个朋友的角度考虑问题。

“柳非怎么样?”

“呃……”喻文州显然没想到张新杰会给他一个如此直白的回答,并且仍然看上去很正确很真诚,一时语塞。停了两秒才说,“我觉得你也没有谈过恋爱,怎么不说自己?”

张新杰做戏做到底,说:“你还是找个女孩子比较好吧,这样优秀的基因不遗传下去可惜了。”心想,难道毛遂自荐说自己可以?他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喻文州不可能不知道,难道是说自己为什么不和柳非谈恋爱?又不喜欢……

“这么说我有个问题,你们科研人员的基因都是很优秀的,为什么很多终身未婚?”

还真就是问他为什么不和柳非谈恋爱,这种事情为什么要知道呢?张新杰不解。

“可能就是价值观问题吧,比如我原来的同事就有的认为生孩子有利于推动经济增长,还有的觉得结婚就是浪费国家生产力的,都是个人看法,我倒是觉得这种事情还是随缘,没必要一定结婚也没必要一定不结婚。”

他突然又想起石不转是个男的这码事儿来,难道是问石不转最后为什么不和他结婚?

“除了自然科学,其他领域应该没有绝对的对错。”

石不转的选择,他没有判断的立场,喻文州也是。他们没有结婚在一起,是喻文州没有能力。

张新杰突然就有点生气。

“那样社会科学有什么意义呢?自然科学难道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吗?”喻文州还在问。

这就是所谓的刨根问底了吗,还是看上去只是一次普通的闲聊?这样的无目的对话不像是喻文州风格,然而这样无逻辑的对话他还真找不出什么目的。

张新杰索性随心所欲地回答了。

“自然科学其实不能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显现,它只是人认识和改造世界的工具。”

喻文州,你想要说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这就是自然科学研究者基本上不问世事的原因,每个做科研的人都有普及科学的梦想,但是我们不能为了获取理解放弃科学本身的原则。”

他不知道喻文州这样的价值观会怎么和石不转相处,他们或许都不是各领域纯粹的精英人物而是广泛涉猎,因此发光的人互相吸引是本能,他们像灯塔彼此映照。

但是张新杰不能放弃自己的价值观,即使自己喜欢对方亦如此,毕竟每个人都是个独立的个体,或许他可以为了别人改变外在,他认定没有错误的地方他不认为有改变的必要。

“我一直认为你们都是超然物外的。”

喻文州若有所思地说。

“科学家也是人,我以为你知道。”

张新杰苦笑,他原来又何尝不是这样认为,然而正是喻文州让他通晓了七情六欲,如今却只是管挖不管埋了吗。石不转曾经也必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种类型,然而有了切身相关,他又怎么能够弃之不顾。

“你们太强大,我总是忽视了这个事实。”

喻文州还在说着,似乎是找补上面的突兀。

你们吗?张新杰思考了一下这个代词的含义。看上去石不转没有对他进行过较大的关心,因而他没有被爱的感觉。

可能就是不爱然后强撑着,喻文州这样不也很累,何必要让两个人都累,成全一段自由的人生不好吗?

“我们不强大,只是太理性了,因此其实你不应该在联盟里找伴侣,因为我们的生活条件和价值观念都不同,门当户对是有道理的。蓝溪阁里的人才是你应该拥有的,可惜了蓝雨没有女生,听说蓝溪阁的女职员也很少。安文逸只是联盟里的一个极端,其他的人或多或少性格里都有安文逸的成分,否则也没有办法做研究。”

张新杰沉默了一会,决定把话题拉回到原来的位置,毕竟喻文州看上去没有信口开河的习惯,他说的问题还真就是这人看上去亟待解决的,张新杰不介意帮他解决一下,同时他也承认自己真的不是解决他问题的最优解,其实石不转也不是,他们最多只能当搭档,做恋人和伴侣是很难的,石不转离开,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对责任的恐惧吧。

他们走过平静无波的湖面边缘,上午的暖阳温和地照在两个人身上,在地面上投下一对高度相仿的剪影。

喻文州微微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你说的有道理,我要好好想一想。”

这样的事情,问我做什么呢?

张新杰突然有些难过,心里一点点的酸涩涌上来,他喜欢喻文州他知道,他确定喻文州也知道,这样冰雪聪明的人怎么会不能判断像自己一样简单的灵魂,然而正是因为对方的思维太过复杂,他没有胆量试探,走错一步便是粉身碎骨,他怎么敢冒险。

石不转遇到喻文州的时候,喻文州大概年纪还小吧。

他们聊起别的话题,看过的书走过的地方,在一家餐馆吃了有些寡淡的午饭,看着时间一点一滴溜走,张新杰没有这样悠闲地生活过,他的生活按部就班,然而进入联盟或许就是意外吧,从这以后每一场生活都像戏剧。

下午的路程里喻文州讲些他曾经经历过的危险状况,不像是危言耸听而有几分骇人听闻的意思在,张新杰生活平淡,也喜欢这样的谈话,两个人相谈甚欢,直到喻文州换了话题。

“你知道石不转的事情吧。”

怎么说到了这里……张新杰本能地不想讨论这个问题,然而喻文州是肯定句,他也只能谨慎地回答,毕竟这件事他无论回避与否,都是客观存在的。

“知道一点。”

“你认为他为什么会走呢?”

这个问题张新杰想过,当然大部分时间是联盟里的其他研究员八卦的时候他听见的,从事枯燥或者高压力行业的人总是喜欢鸡毛蒜皮,这倒是放之四海而皆准。

“根据我在联盟里听到的传闻和田教授说的话,石不转是一位很有天分和才华的年轻科学家,相应的也非常坚持不懈,并且据我判断,没有特别的事情他应该不会改变自己的既定目标,因此让他做出一件事情的可能只有两种,这件事情对实现自己的目标有利,或者有什么能让他不得不离开的必然原因是他偏离航线。如果是前者那么现在他没有回来很可能就是这件事情进展并不顺利,如果是后者他应该就在这个矛盾解决之前不会再回来了。”

张新杰娓娓而谈,他知道喻文州在看着自己,却转头看着唯美的湖面,不想和对方有过多眼神交流。

我对你有非分之想,单方面的,眼睛会说话,告诉你了怎么办。

“原来是这样……如果是你呢?”

我吗……

张新杰沉默了,刚才慢条斯理却几乎费尽了他所有自制力才能维持个平和的声线的话让他现在不是很想说话,太累了,他没有任何一次比现在更清楚地认识到喻文州的强颜欢笑是有多么刻骨铭心,因为面具戴上不容易再揭下来,如果不停地更换真诚的面具,工作量就更大了,喻文州的衣香鬓影就是在无数个虚情假意的微笑中换来的吧?

能做到真实,谁愿意伪装呢。

石不转的选择,你难道是想看看我的回答?喻文州,你想问什么就直接说,这样我们都很累。

他轻声回答:“如果是我?是我遇到了第一种情况还是第二种?”

喻文州想了想,说。

“如果你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问题,你会求助吗?”

张新杰看对方表情,喻文州在下午和煦的阳光照拂之下半闭着眼睛,眼睫在狭长凤眼上投下一片阴影,喻文州眼角是微微勾着的,看上去是双多情的眼睛,睁开来却变得古井无波,唯一的情感只剩下深邃和探寻,现在他闭着眼睛,敏锐的目光被柔化,让他看起来更加温柔。

张新杰迟疑了一下,喻文州补上句。

“比如向自己的伴侣?”

这就明白了,喻文州还在纠结为什么石不转有事情不告诉他。

还是喻文州做人太失败,连自己恋人都不相信他。张新杰默默想。问题还是要回答的,但是他毕竟不是石不转,只能随遇而安。

“应该会。毕竟不会有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到。”

喻文州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飘渺,像是透过秀美的景色看见了景色以外的地方,视线透过地平线和大气层,模模糊糊映照出一番旧日风光。

“如果这件事情会损伤那个帮助你的人的利益呢?”

喻文州知道石不转为什么走。如果他不知道石不转离开的目的,那么他怎么会知道石不转做的事情会影响他的利益?如果他已经知道了石不转离开的目的,那么他早上说过的话,难道真的只是试探吗?

“那样就不会求助了。”

张新杰回答道。他决定和石不转保持一致。

“为什么?”

喻文州停下来,现在他们已经快要绕着湖边转了一圈,自己站在一棵树荫浓郁的乔木底下,喻文州靠着湖边长椅,他们之间隔着二十多厘米距离,其实一步就能跨过去,然而对方这一句话落下来,张新杰只觉得天光豁然而落,横亘在两人之间。

“多一个人伤心,自己又不一定得到想要的结果,事实上是不必要的,你这样问我,我倒认为石不转其实是因为第二种原因也就是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问题并且请求你的帮助还会伤害你才会离开。”

喻文州看着他的眼神灼热,张新杰麻木地想,你为什么要在我这里寻找答案?我终究还只是一个假冒伪劣的替代品而已,你不可能喜欢上这样无趣的研究人员。

“但是他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是什么,如果是我,我会。”喻文州递给他一个探寻的眼神,张新杰不再直视那双渴望的眼睛。

“知情权是给予伴侣的必要权利,对自己的爱人没有必要隐瞒,石不转缺乏安全感,难道你出过轨?”

喻文州急急忙忙地否定。“没有。”

张新杰终于把自己一直在心里打转的话说了出来。“他没有安全感,还是你的错误。”

喻文州看上去仓皇,内疚又无奈。“他没有对我讲过他的身世,也没有看过心理医生。”

“我不会这样做,这是缺乏理智和对自己的了解的行为。”张新杰否定了这种做法。

他们走进停车场,喻文州发动车子,张新杰闭目养神,不打算再说话了。

喻文州习惯了伪装,他却觉得太累,完全没有继续陪着这样的人绕弯子的想法。

回到住所的时候张新杰休息过来一些,认为喻文州抽出时间陪自己说话,虽然看上去别有动机,初衷也不一定很好,从结果上看确实是让他轻松了一些,他也很开心,于是他斟酌着措辞说。

“刚出来的时候你说,分享问题能够让人变得开心,我在尽力解决你的问题的过程中获得了快乐,谢谢你。”

喻文州迈步上台阶,听到这句话回头一笑,一瞬间古色古香的乡村风格小屋和白衬衫黑裤子的年轻精英构成一幅完美的画卷,张新杰几乎被那个不辩真假却依旧美丽的笑容化了心。

“我认为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要回去好好想想,现在上楼去睡一觉吧,晚上吃饭我再叫你。”

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只不过这都是为了什么?

注:

将进酒·君不见

[唐] 李白 译文对照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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