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张喻】春花秋月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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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存在与定格 章四 春花秋月何时了
在一个非正义的世界里，拯救者和毁灭者的角色变得晦暗不明了。
张新杰同安文逸走进主楼，安文逸拿出一块木制的门牌在门口感应锁上划了一下，沉重的铁门在他面前打开一道缝隙，刚好够一个人经过，并用电子音报出了名字，“中草堂A级安文逸。”
张新杰也把自己那块看起来十分不靠谱的叶修DIY牌子放了进去，门又智能地报出了名字：“中草堂SS级石不转。”
iron curtain,iron door.
安文逸带着他走过空旷的大厅，大厅对面是若干间房门和两条走廊，安文逸停在一个标着C的门旁边。
“不知道他们扫你的虹膜了没……应该是扫了。”安文逸嘟囔着，把门牌贴在门上，门咔嗒开了。
在外安保如此严密的情况下，里面的书架却基本都没有锁，安文逸解释S级以下的房间锁大多都是为了防止后勤人员没事乱翻的，S级以上才有保险柜锁。
他还心有余悸地补充道。“上次我查实验资料，借了留行前辈的卡，进去以后发现SS级保险柜要和保密实验室一样刷瞳仁，把警报器弄响了整个楼都在响，差点把我抓起来。后来解释了好久。”
看完了档案室安文逸带他坐电梯到十一楼，他的实验室在右边的走廊，门口挂着“石不转”的名牌，要扫瞳孔和身份牌才能打开白色的铁门，经过安文逸的解释他才知道这个身份牌其实是每一块都在系统里有纹理备案，并不是很容易仿造。只有同一棵树的相同部位才能做出一块一样的身份牌，而这在理论上是不可能的。
联盟的安保在某些方面上真的比研究院的好很多。
把张新杰送进实验室安文逸就走了，在实验台上张新杰发现了一摞厚厚的资料，第一本的题目就比较惊世骇俗。
《震惊！论add项目的一百个黑幕》
这真的是实验员写的东西吗。张新杰没太敢看，继续往下翻。
第二本就比较正常了，叫《关于Versa病毒的初期研究及结论》
张新杰简单看了看这成山的资料的题目，其中不乏《解开基因的密码》这样充满诡异自信的标题，不过大部分还是中规中矩地写着Versa或者evil。他想了想又从书堆底部把那本《论黑幕》拿出来，皱着眉头开始看。
都说标题设置悬念吸引读者阅读兴趣，还真有几分道理。
这本文件虽然有一个很奇怪很不学术的名字，里面的内容却相当正式。第一页写着这份文件的规格。
写作者雷霆计算机专精组长@鸾辂音尘
校对雷霆技术首席@生灵灭
保密级别SS级
抄送@君莫笑@王不留行@索克萨尔
呈递evil计划首席领导者@石不转
鸣谢联盟前辈@冷暗雷等人，部分技术资源来自前辈
下面又空了好多行，在页脚用黑色的签字笔写着“注意”，字体工整干净，内容却有点隐形的嘲讽。
“大部分为技术分析，非雷霆计算机专精研究员可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张新杰不信邪地翻开第二页，整篇密密麻麻写的全都是算式和程序，他连续翻了好几页都是这种情况，只能按提示翻到最后一页。
这一页倒是他能看懂的文字，标题写着“关于石不转前辈留下文件的解密及猜想”
想来这个石不转的前任留下了什么保密文件吧。
张新杰继续往下看。
“写作者@鸾辂音尘@生灵灭
自从石不转前辈离开联盟到国家启动add计划已经二十二年整，根据@安文逸提供的数据我们有理由认为国家是因为解密了前辈留下的数据才决定启动add计划的。前辈当年使用DNA密码解开了关于twins实验的数据部分，剩下的文件直到今天才完全解密，根据雷霆的破译我们可以确定国家掌握的是twins的实验数据，而不是第二部分资料。
解密资料的写作者是署名张的两名留学生。数据显示他们参与了几十年前国外震动世界的Versa计划，并在计划中担任高职位。”
Versa?张新杰皱了皱眉头。
不是那个在萌芽就被消灭的anti-society克隆计划吗？
evil，add和Versa竟然有关？
“他们说，Versa计划原名twins，不是对外宣称的克隆计划，而是倾全国之力研究人体基因和性状关系的一个秘密计划，在泄漏信息后转入地下，受害者未知。
twins向高智商儿童注射含有病毒的特殊药剂，改变改变基因组和他们的初始性格，达到突出或抑制某方面能力的效果，然后在他们被收养后跟踪调查，在截然不同的环境中设置不同的挑战，观察实验者的表现。该实验旨在将病毒像国家免费发放的防治脊髓灰质炎糖丸一样推广，从而提高国民整体素质。”
什么？
“石不转前辈在当年加入联盟后使用自己的基因密码打开了第一道锁并获取了可以制作evil的全部数据，我们推测他在加入联盟前已经将整段加密数据上交给研究院帮助解密，在研究院尚未解密时他在@秋木苏的引导下进入联盟，将同样的加密数据交给联盟第一代技术部。
我们认为，国家采用了只解开部分加密的方法，解开四分之三的数据，把需要前辈基因密码的数据弃之不理，但这样也已经足够进行与之相似的add计划了。
两名留学生是研究人员，不清楚全部副作用，但根据推断和实验室内表现认为，病毒在他们封锁全部数据时尚未达到可以避免一切伤害的地步，已知伤害应该包括对大脑神经的伤害和寿命的大幅缩短。
剩下四分之一的数据有一道基因密码，我们把公布这些信息的权利交给石不转，而他用这些研制出time系列，并销毁了相关资料的纸质版本，我们无法拆开这道密码，但迫于add的压力我们必须在没有石不转基因密码的条件下拆开这道防线。目前雷霆计算机专精小组还在研究中。”
张新杰翻了页。
这页的背面也密密麻麻写满了宋体字，让人有头晕目眩的感觉。信息量太大比得上勾心斗角的正式会议，偏偏还是白纸黑字不容人逃避，张新杰隐约觉得这些事都和他扯不开关系，然而几十年前的事情、为什么被重新翻出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国内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据两位留学生留下的信息来说，twins计划显然是有着非常明显值得人放手一搏的利益，值得国内和国外在几十年以后依然执着追求，即使失败也要不顾一切封锁。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国外最终放弃了twins计划，国内却在几十年之后，科技条件更加先进的情况下重新实施这个计划，说明一定有某种条件国外不具备，国内具备。或者现在的科技水平已经可以忽视原本计划的全部缺陷或者大部分。
根据联盟中草堂专精人员分析，排除第二种可能。”
张新杰想起add计划唯一可以称得上有疑点的部分，似乎是创意来源？
研究院经常接受来自上层的各种任务，张新杰自认为虽然不能说是个正经的公务员但也和不少领导人物打过交道。很多任务甚至就是自己向下面研究员传达的。研究员们有分寸不会多问，来源自然没有人去想。
这次的add项目，研究目的是“改良人体基因，并将其大批量应用于生产生活”。属于很正常的申报范围，研究院里很多人都在这方面有研究，但是人体基因本来就是个争议颇多的课题，由国家支持出面自然是避免非议的最好渠道，不少得以参加这次项目的研究员还十分欢欣鼓舞，包括他自己在内都认为对社会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然而……人体对药剂的效果，在现代社会总不能用人来实验，实验使用的小白鼠又和人的生理结构区别太大，已经有很多人在研究用猴子取代小白鼠进行人类方面的研究的计划，但是始终没有投入生产，他们用的还是小白鼠。
所以问题出现在这里？
张新杰悚然警觉。
国外没有，国内有的……可不就是，人吗？
所以这就是联盟不惜使用武力也要把他带来的目的吗？因为他是基因专精，add首席研究员？他的到来会加强联盟的实力，也会减慢研究院的速度，即使他不能独立研究出add的解药或者抗体，也能为大家争取更多时间？
张新杰继续往下看。材料只剩下短短一行。
“TWINS解密资料已经升级为SSS级别，详细资料请向联盟管理层申请。”
张新杰揉了揉太阳穴。
桌上的各种资料堆成一摞足有一人高，饶是张新杰心急如焚想看看TWINS到底是何方神圣，也不得不先把眼前任务做好。一坐坐到晚上，中午饭还是泡了杯茶草草解决，忙起来的时候他习惯性混个水饱，听安文逸说看SSS级别文件需要写报告，不知道这样的报告是什么格式。自己一个新人，能不能拿到也成谜。
站起来的时候张新杰眼前一黑，整天锻炼也顶不住连轴转的看资料，即使大部分都是他了解的，那一点不了解的就够他想上很久，单纯看一堆字都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
联盟研究院的水平确实更高，都说有两种环境能促进科研的成长，战争和完全没有外力干扰的环境。不知道联盟属于哪一种。
张新杰推开窗户通了风，准备去吃晚饭，吃完了再回来看。中午饭没吃，虽然不至于饿得眼前发黑也差不离了。
他还没穿好衣服，门口响起三声叩击。张新杰走过去开门，进来一个研究员。
这位研究员有个明显的面部特征:双眼大小不一，但与常人不同的是，他并不是一只眼睛上睑下垂显小，而是一只眼很正常，另一只眼却看起来很大。这令此时正戴着眼镜的张新杰感觉自己的度数似乎长了一点，不禁轻轻眨了眨眼睛。
定睛再看，依旧是这个人，背后跟着个同样穿白大褂的少年，个子不矮面容却看上去刚刚成年，捧着一摞打印纸。
张新杰目光立刻被材料吸引过去。
“你好。我是张新杰。那些资料是给我的吗？可以就放在桌子上。”
那么厚一摞，捧着很累的。
少年敛眉把资料放在桌子上，又站回研究员背后。
张新杰打量研究员，他穿着实验室常见的白大褂，领口露出黑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面部轮廓干净利落，较常人要立体不少。开口的时候声音沉静，不是完全没有棱角但也不会给人尖锐的感觉。
“中草堂，王杰希，ID王不留行，叫我留行就好。这些是申请加入evil计划的人员申请表，本来是我在审核，但是自己手下的研究，自然是自己选的研究员用的最顺手。”
言外之意，审核的事情就交给他了。
张新杰想了想，王杰希说的没错，根据他这一天看的资料下来，这个计划确实需要快速推进，再怎么着急也不为过，即使是简单的怀疑也值得。
“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张新杰，ID石不转，可以叫我新杰。”
石不转听起来完全叫的不是自己，张新杰还是采纳了喻文州的建议。
“没事我就先回去了。”王杰希简单地和张新杰交谈了几句就带着少年离开了实验室，留下一堆审核资料。
吃完饭再上来看吧……今天晚上看来要刷夜了。张新杰愁眉苦脸地看着桌上变成了两堆的打印纸，感觉自己脑袋大了一圈。
他坐电梯下楼，后知后觉地想起王杰希在看见他的第一个表情竟然是“好像在哪里见过”，在他报出名牌后神色又有数秒怔忡，看来原来的石不转和他关系很好，而自己和他有些相似吧。
石不转是个怎样的人呢。
注: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
[五代] 李煜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作者有话说
现在说话好像也没人看的样子……诶嘿(你们看看我！土拨鼠式捶地. jpg
感谢每一个看到这里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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