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张喻】庭有枇杷树
前文戳tag【安得促席说彼平生】
卷一 存在与定格 章十 庭有枇杷树
消失并不是死亡，消失的忧伤并不是丧礼的忧伤。于是，缅怀表达的不是对于死者的哀悼，而是对于消失者的怀念，抱着复活的一线希望。
evil计划走上正轨以后张新杰照例很忙，想起自己错过了二十五岁生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复活节，他记得自己复活节时要回家取些东西，于是他提前写了申请。
申请批复是喻文州送过来的，当时张新杰正跟安文逸说着实验的事情，顺便感叹联盟居然用猴子做实验了，真的比研究院有钱太多。
安文逸笑说，“山里总是可以养一些的。”
这个时候张新杰看见喻文州站在实验室等候区，他脱了白大褂走出来，疑惑道，“怎么?”
喻文州笑，现在他的脸色要好不少，可能是因为大事都忙完，看上去这人竟然有几分闲适，穿着的是浅蓝色的短袖T恤，靠在墙边。
“我有个合同要在那边签，正好也是这两天。联盟的意思是要我保护你。毕竟你是SS级研究员。”
没想到喻文州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人，竟然很能打？张新杰想象了一下这种画面，觉得有种暴力的美感，还挺期待的。
“什么时候出发，多长时间？”张新杰问，他总得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让evil进行下去，毕竟科研项目虽不能一蹴而就但已经火烧眉毛，这个节骨眼他没办法老耽误进度。
“明天早上就走，一个星期。”喻文州回答。
早上走，那么自己还有一个晚上用来布置任务以及收拾行李。还是比较充裕的。张新杰点头。这时喻文州又说，“你会用枪吗？”
什么？张新杰愣住了。这个东西他都没碰过啊，如果说手术刀他还算个中行家，但说起枪支搏斗火箭弹什么的，敬谢不敏绠短汲深也是真心话。
“完全不会。”他直截了当地回答道，不能给别人无谓的期待。
“嗯，我也觉得你不会。但联盟会派发你一支vikhr的改良版或者别的什么。”没想到喻文州会给出一个这样的答案，让张新杰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拿枪干什么？”张新杰无语道，岂不是摆设。
“上面让我教你。今天晚上就可以，起码会开会换子弹吧？”
这么说自己就剩下一到两个小时布置了，这可以说真的有点紧迫。
张新杰问，“你几点开始？”
喻文州说，“七点怎么样。”是个陈述句，知道联盟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张新杰倒对这种事情做好了准备，点点头，“那就谢谢你了。”
这次喻文州跟着他，多半也有监视的意味在，毕竟他是被绑来的，虽然似乎被说服了，现在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倾向。万一要是逃回了研究院，对联盟的损失不可计数。不过张新杰自己倒是对联盟很满意。单说这研究目的就是有利于世界和平稳定发展，研究条件又是比研究院好得多，
这里似乎更像他一直想要的没有任何外力干扰的科研圣地。
当然如果让他学习开枪就另说了。
喻文州走了以后张新杰趁着这几个小时忙不迭地安排任务，等到和喻文州约定好的七点时他才差不多全部弄完。喻文州到实验室来接他，带着他去了练习的地方。
坐了电梯又走了很多段长廊，张新杰觉得这里应该不是主楼了，但得到的回复是还在主楼里，只不过这边是雷霆的实验区。
“雷霆就是做武器的啊。”喻文州笑得一脸坦然。
好吧。张新杰实在没法想像那个笑容温和性情低调的男孩子肖时钦扛着一尊火箭炮发射的样子。
“雷霆原来是做武器的。现在他们分管所有属于没有生命的研究。”喻文州看出张新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解释道。“比如建筑，计算机，机器，当然也包括武器。它们都没有生命啊。中草堂就是分管一切有生命的，比如你们做实验用的猴子就是中草堂有研究猴子的研究员专门养的。医疗，生命科学，化学都算在你们那里。”
张新杰想了想，又问，“现在我们要去雷霆的试验场吗？”
“对。”喻文州说着打开了一扇沉重的铁门。
“到了。”
这是他们所有人曾经训练的时候都做过的事情，他知道现在国内不能持枪，所以张新杰不会用枪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这就很麻烦了，张新杰小时候住在国外，他的父母就没想过教教他，至少防身用吗？
总不至于连枪都没碰过。喻文州腹诽道。研究人员就必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啊？戴妍琦的枪法就很不错。
张新杰戴上耳罩，拿起枪。
喻文州在调控室调了调示数。张新杰抬枪瞄准。
十环。
喻文州低着头，没去看那边情况，换了个示数，继续。
张新杰连开十枪。
10，9，9，9，10，9，10，10，9，10。
喻文州看着显示屏上的数愣住了。
张新杰转过头来看喻文州。“多少？”
喻文州把示数显示在里面屏幕上。
张新杰明显也没想到，喻文州问，“你真的没练过？”
“没有啊。”张新杰的声音也带了几分迷茫。
开移动靶吧。喻文州想，这人明显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样的，传说中的天才。
移动靶张新杰的成绩一般，但是喻文州也很满意了。至少他已经达到了联盟的一半标准，虽然现在联盟不再对研究人员要求体能测试，SS级别的，能会一点还是尽量。
等等……喻文州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石不转会用枪。
“怎么了？”张新杰疑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喻文州回过神，摇了摇头表示没事，接着打开门走出来。
“这样就可以了。没想到你的水平这么高。”
石不转的枪法相当厉害，甚至媲美苏沐秋，说实话喻文州对张新杰还是抱着一点期望，但他是不是石不转还是等到和自己一起走了的时候给他打疫苗再说吧。
林杰说了让自己想想，喻文州还真就想过挺久，结果就是石不转肯定是同意的，他对石不转有限的了解就是这个人一定会不惜代价，那么自己为什么不能不惜代价一回呢？
张新杰还在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可能是身体本能反应。但是这个本能是从哪里来的，我也不清楚。”
本能反应？喻文州也认为这是最好的解释，但是他既然说自己从来没有碰过枪，又从哪里来的本能反应。
喻文州笑，“有能力是好事，不知道哪里来的就不知道吧。”
他说，“你吃饭了吗？”
果然对面的人摇了摇头。
“还没。”
这是从他走了以后就一直在实验室布置以后的实验，都没出过门的节奏。
张新杰还在回忆着自己刚才的举动，似乎有人拉着他的手一枪又一枪开出去，自己现在手还有些发抖。
这真的是自己天赋异禀还是……
他上一段记忆真的是完美无缺的吗？
走廊另一扇门开了，走出个蔫了吧唧的学生模样人物，一身衣服灰扑扑的。
“秦牧云。”喻文州叫他。
被叫做秦牧云的研究员回头，“喻队，怎么了？”
“实验辛苦了。看见你们肖队了吗？”
秦牧云点头。“他马上要去吃饭，就在实验室里面，应该就要出来了。”
话音刚落，肖时钦出来，穿着乱七八糟沾着点灰尘的黑色冲锋衣，看上去有点像从土堆里爬出来，即使换了衣服也如此，因为他头发乱七八糟如同被大风刮过。
“肖队。”张新杰说。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时钦就好。”肖时钦笑着，“我们已经见过一面，不必如此拘谨了。”喻文州也笑，回头对着张新杰说，“新杰，我们去吃饭吧。”
张新杰点点头。不禁想起了自己上小学的时候大家结伴去食堂的场景。
这是个多么海晏河清的场面，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用上天外飞来的枪法。
第二天张新杰拖着行李箱下楼，发现喻文州站在中草堂宿舍楼下，一见他就递给他一样东西。
枪。
张新杰皱眉道，“可以带上飞机？”
喻文州笑，他穿着标准的西装三件套，脸上似乎带着没睡醒的迷糊感觉，“联盟自己的，没事。”
联盟自己的飞机？真是很有钱了。张新杰想。
上了飞机张新杰靠着窗户坐下，迷迷糊糊就又睡着了，沉入了白夜不分的梦境。
注:
项脊轩志，归有光
余既为此志，后五年，吾妻来归，时至轩中，从余问古事，或凭几学书。吾妻归宁，述诸小妹语曰：”闻姊家有阁子，且何谓阁子也？”其后六年，吾妻死，室坏不修。其后二年，余久卧病无聊，乃使人复葺南阁子，其制稍异于前。然自后余多在外，不常居。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感谢每一个看到这里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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