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铃

时常摸鱼,偶尔爆更

【喻张喻】满城春色宫墙柳

前文戳tag【安得促席说彼平生】

卷五 章三 满城春色宫墙柳


风声变大了,空气里飘着浓浓的雨水味道,潮湿而阴沉,像是沼泽旁芦苇的东西在路旁多了起来,张新杰知道自己要回家,虽然他已经两年多没有回去了。雨声也渐渐大了,张新杰走进漫无边际的黑夜,已经不再熟悉的路程带着点决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他现在是twins下属计划的一个成员,因为父母的要求而没有参加很核心的任务,只是在这里挂个名,实际上做着自己关于药剂的研究。

他竟然不是因为父母身居高位,而是因为父母韬光养晦。

母亲在他申请加入twins计划的时候露出过很多次悲怆和怀疑的表情,准确地来说父母似乎都认为这个项目就像是罂栗。他们沉迷在这里并且无法解脱,因此他们也不想让张新杰掺和到这种烂摊子。

张新杰无端地想起两句诗。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他仿佛看见了未来,却又一闪而逝。

这个故事和这个人都相当熟悉,那么是谁呢?

他打开空无一人的花园门,在寂静的黑夜里行走,此时已至子夜时分,万籁俱寂,只有他放得无限漫长凝滞的脚步声。

门厅没有开灯,空气里弥漫着代表着灰尘和腐烂的气味,黑暗中站着两个人,瘦得像是暗影。

张新杰做出个戒备的动作,又想想这门是指纹锁就放心一点,还是做了些准备再接近对方,确实是自己的……父母。

这个想法让他有点犹疑,因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然而过了这么久他相信父母是真心爱他的,他童年的怀疑只不过像是孩子问父母他其实是垃圾箱里捡来的吧那样的问题。

纯粹的不自信,以及对自己价值认定的偏差。

但现在他和父母彼此信任,却依旧没有办法猜到他们究竟隐瞒了什么。

张新杰开口想说话,母亲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唇,冰凉的手心触感奇特,有些像是溺了水。

父亲从身后拿出一个医药包模样的东西塞给张新杰,母亲从手腕上褪下一串珠链,张新杰很熟悉那首饰,因为这是他曾经研究成果的集合——一个空心的毒素装载容器。

这曾经是他拿给父母防身的,现在他们要还给他了吗?

母亲轻声说话,语速很快。

“你来的路上被别人看见了吗?你把自己回家的事情告诉别人了吗?他们知道你现在在这里吗?你和twins计划除了名义上的联系还有别的关系吗?你现在有没有不能够单独行动的身体受伤情况?”

气音因为快速而在空气中产生嘶嘶声,像是点燃的引线。

张新杰摇头。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但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现在换上这些衣服马上从后门出去,有车接你去机场,半个小时后的飞机回国,我们给你换了身份,所有应当做的事情都写在这个包里的纸上,看完了以后记得不要随意丢弃,快。”

张新杰没办法思考太多,他选择服从。于是立刻穿衣服,一边带着点不抱希望地问了句,“你们怎么办?”

他已经知道了,这怕就是诀别吧。

即使他们不知道去向何方,却只为自己安排后路。

母亲安静地摇头,直到张新杰穿好衣服才再次开口。

“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张新杰走出门,黑夜浓重得像是暴风雨夜的大海,粘稠得让人喘不上来气,他没有回头,走向连车灯都没有打开的车。

他真的不敢回头了。

他又何尝敢回头过呢?

他下了车,上飞机,飞机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梦里全都是鲜血和不知道是其他什么的东西。一瞬间他看见母亲悲凉的眼神,看见Jason决绝的背影,看见自己走进黑夜,看见rose跳下大海,看见很多不认识的人走过他身边,忙忙碌碌像是蚁群。他看见他的未来了吗?

未来太黑暗,即使他还没有敢于打开那份宣读命运的文件夹。

飞机快要落地的时候他醒来,脑海里一顿一顿地疼。他打开医药包找出那个文件夹,颤抖着撕开火漆——那东西有着一般是在遗嘱上才会看到的图样——一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十字架掉出来,他愣了愣接住,伸手戴到脖子上。

信封里有两张信纸,其中一张写了他应该做的事情,简单几行。另一张只写了两行字,张新杰认出来是母亲的笔迹。

“我们卷入政治,因为知识意味着责任,为了我们信以为正确的东西,我们倾力奋斗。但一如弥尔顿,我们常常失败。"

“人类的生命是为了追求终极的真理,为了这个目标活着的每一秒都有意义。”

张新杰走出飞机。

他没有见到自己的名字被写在接机牌上,大概是因为他是偷偷过来的,然而他有了新的身份,那么也有可能是有人举着他的新名字但他没看见。

现在冰凉的风让他恢复了些清醒,张新杰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和机票。身份证上是他在研究院照的照片,表情冷漠地看向自己,他隐约觉得有点不对,但自己就是这个样子又能够有什么不对的呢?

身份证上写着,石不转。

哪里不对呢?

这不是父母给他的中文名字。父母都是从国内来的留学生,都姓张,他曾有过一个叫hour的名字,他们给他国外的身份证上写着hour·zhang而现在他竟然没有随父母姓吗,那么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张新杰脑海里盘旋着乱七八糟的思绪,走向举着写有自己新名字的旧纸板的接机者。

对方看上去年纪不大,像个学生,算是自己的同龄人,穿着带有灰尘的旧衣服,袖口还有些晃悠。

“你好,我是研究院派来接你的,你是石不转吗?”

张新杰拿出身份证,动作有些机械。

他在研究院住下了。

张新杰把手腕上的手链按照父母的要求交给那个年老的院士时,他看见院士的眼睛里闪出几分不可置信的神色,失声道,“什么……”

后面的话被他吞掉,张新杰心里慢半拍地咯噔一下,不到半天他就知道为什么了。即使做好了诀别的准备,看到父母确实在也没办法和自己见面还是对于他来说太残酷。

张新杰坐在饭桌前安静地吃晚饭时那个下午接他过来的研究员风风火火地冲进了食堂大门,手里举着电报。

“张老师他们……出车祸pass away 了!”

一室寂静,张新杰的筷子啪嗒掉在桌子上。

没有人过来对他说节哀顺变,因为不会有人知道那是他的父母,或者他更愿意相信那不是他的父母,但这并不会减少他的痛苦。百身莫赎吗?他不觉得,他只觉得从前自己身前有遥相呼应的两盏明灯,现在他们相继熄灭,从此漫漫长夜都要一个人走,而这是他不可避免的命运。

张新杰的时间表开始变得可怕起来,他经常工作到深夜,第二天早上依旧可以看到晨练的身影,很多同事都说这么年轻的孩子就别这么折腾了,却没有人知道很多个晚上他睁着眼睛看到清晨的阳光照进窗台照到自己每一个角落。

张新杰本能地躲避那些阳光。

他已经如此悲凉,为什么还要接受那些让人热血沸腾的能量?

没什么可好说的,他想让自己变强,然后为父母报仇。

母亲写下的最后两句话竟成了他们的绝笔,也成了最后的遗书,他们用上式样独特的火漆,那一串串的欲言又止都有了答案,他报仇不是报的父母血仇,是为了让自己的生命更有意义啊。

为什么要做弥尔顿呢,他要做普罗米修斯。

张新杰学了神经毒素。

他在一张简朴的白色单人床上醒来。

他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两年,现在他十八岁,前两天刚刚拿到医师资格证,计划在研究之外去小医院兼职。毕竟他不能够在这里一直生活。因为他成人了,研究院没有抚养他的义务,他虽然不担心他们把自己赶出研究院——手里还有神经毒素项目——却很确定这样也不是很富有的地方会让他负担自己的食宿费,所有的成年研究员都是这样的。

张新杰走出有些破旧的小楼,他记得拐角处有家医院,打算去那里看看。面试的过程相当顺利,因为这里社会环境混乱。外科手术人员永远不够,枪伤还算是最普遍的小伤。

第二天他就随便穿了研究院一件白大褂进了手术室,并且发现穿白大褂的大夫都是少数。他看到床上躺的病人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虽然他并不是不能够做,也不得不佩服这家土医院的心大。

因为这是个需要接骨的病人,但他的医师证明上写的是脑外科。何况这人伤势还挺惨,脸色煞白,一言不发,昏迷不醒,看上去远远不止断骨。

他手腕上有点什么东西在发亮。

张新杰接完骨,仔细检查这人有没有什么别的毛病,敬业地把对方全身修理过一遍以后才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向那人被血浸透的白衬衫袖口下面看。

一个和自己十一岁时手臂上的图案完全相同的纹饰浮现出来,从他的角度看上去是个P字。

“你喜欢我?看来战损也没能损害我的魅力。”床上的少年突然发声,声音清脆,正朝着半蹲在地下的张新杰耳朵根灌。张新杰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冷冰冰地道。

“不好意思,医者父母心,你只能算是我儿子。”

“说点正经的,我也没说我是你爹啊。你技术不错,要不要跟我走?”少年撑着手臂坐起来,牵动伤处却依然面不改色,似乎是习惯了。

“怎么?你要被解剖吗?等我换把手术刀,随时奉陪。”张新杰忍住了没翻白眼,一边收拾那些绷带一边说。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我的意思是要不要跟着我们混?”

“我还以为你能给我颗象牙。”张新杰讽刺道。

他不是不知道研究院附近为什么这么乱,这里混杂着超过二十个势力,打得不可开交,这人受伤,恐怕还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也就是个打手。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到自己,倒是什么都带在身边,本来私人物品也不多,全在脖子手腕脚踝这种地方挂着。包括自己研究成果——那些神经毒素,真是仗剑走天涯,穷得叮当响。

“要多少有多少。”男孩似乎没听出来张新杰话语里的讽刺,很顺畅自然地接道,“还能给你研究条件,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

还觉得挺光荣的呢……张新杰不能够否认对方的话,并且他承认自己确实是动了想法,他终于发现自己的同类,想要研究的想法相当迫切。

那么现在他孤身一人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又为什么不能离开呢?

不会有再坏的时刻了,从他知道父母死去以后。

张新杰挽起袖子,露出因为常年不见光而雪白的手腕,腕上垂着花色诡异的手链,他现在没有印记,也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但他找到了同类,因此他可以继续探究。

“走吧。”

……

“我能走也行啊!你有交通工具吗?我在这里也不安全。”

张新杰本着送佛送到西的精神无比自然地指了指楼下那辆自行车,看上去有点弱不禁风。

“聊胜于无。不过我建议你最好不要着地。”

男生还没说话,张新杰身体力行地诠释了什么叫“不要着地”——伸手把他抱起来,从手术室后门出去了,一边还稀奇一个手术室居然有后门,想必是医院看别人火拼看怕了,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孩子看起来轻,抱着也不重啊。

张新杰一直把他抱到车座上,小心地保护好伤腿,然后一边骑上自行车一边说,“你们那边有没有石膏?要换药。”

“有……男生在后座有气无力地应道。“你不是大夫吗?搞研究的那种?怎么会这么壮实。”

“我是搞解剖的。”张新杰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吧。壮士刀下留情,以后我就是自己人。在下秋木苏,秋天的秋木头的木苏轼的苏,是个打手。”

还真就是打手……这人也太直白了点。张新杰终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反正对方也看不见。

“石不转。江流石不转那后三个字。我是个大夫,管解剖和制毒的,副业是做手术。”

张新杰被秋木苏带着进入一条偏僻的山路,他只能推着秋木苏走,因为山路太崎岖了。走近深处以后他看见隐隐约约地有楼房,仔细一看却没什么东西,秋木苏在旁边看张新杰眨眼睛,噗嗤一声笑了。

“联盟黑科技,怎么样?”

“我不研究空间相关理论。”张新杰回答。

言外之意,你别跟我说,说了我也听不懂。

“行吧。看在我们是一伙的份上我就不告诉你联盟其实就在前面了。”秋木苏明显是撇了撇嘴,张新杰几乎能听见咬牙切齿和面部肌肉运动的声音。

张新杰麻利地停下车子。

“到了啊,那你回去吧,我在这里歇一会儿。”

“诶别别别!还有老远了!做好事做到头啊!我还是你兄弟呢!”秋木苏叫起来,声音不大,却挺有针对性。

“把你白给当我儿子我都不要。”张新杰推车把,白了他一眼。

“别和他一番见识,石不转先生你好,欢迎加入联盟,我是注资人叶秋。”

张新杰走了不到五步就像是撞入一个结界,面前的山林骤然清晰起来,树丛中间显出一栋并不是很起眼的建筑,他们身边站着个西装革履长得还很斯文的年轻人,看上去最多二十出头,声音温和好听,像潺潺流水,又给人可以依靠的美好。

“你好。”张新杰伸手和他相握。

叶秋落后半步,张新杰觉得有些不好,就停在原地,叶秋仿若无事地笑着走了两步,他才推着车跟上。

三人走向那栋洋楼,张新杰这才发现秋木苏说得没错,确实看上去相当近却生生走出了种望山跑死马的感觉。

走进小洋房张新杰才发现这座建筑的主体其实是地下室,上面空无一人。而他只是下了一层就听见热闹的讨论声。

声音从昏暗的走廊尽头一扇半掩着的门缝隙里传出来,叶秋掏出什么按了两下,不久从那扇房门里走出个人,离近了张新杰发现这人和叶秋长得很像,脸上挂着浓重得像是乌云的黑眼圈,眼神却很亮。

“晚上好啊,我是君莫笑,联盟……”

“头牌。你不用管他,不是搞研究的吗?和他一个大夫绕什么弯子,快过来加入组织。”张新杰全神贯注听对方说话,没想到自己旁边的墙突然冒出一道门,有个灵巧得像猴一样的白大褂人士从里面钻了出来,脸色惨白像是鬼,眼神像火炬。

更亮了。

这是什么东西。

张新杰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先等等。你好君莫笑,我应当做些什么?”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偶尔帮帮医疗的事情,就这些。”君莫笑打了个呵欠。

张新杰走过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有人等着他,是君莫笑。

“你知道秋木苏为什么身上有字母吗?”对方开门见山地说,语调不容置疑。

“我想知道,因为我身上也有。”张新杰半秒之后决定交底,因为他敢肯定秋木苏知道自己看了对方的手腕,但他还真就不知道。

“那你怎么认为?”

“我还没研究过。”张新杰硬邦邦地回答,他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不知从何而来。

“这次我欠你很大的人情。沐雨橙风,就是秋木苏他妹妹,她身上发现了N型印记,我怀疑这和血缘有关,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我怕这玩意儿对他们有伤害。”

“好。我再开个项目,神经毒素那边你还需要吗?需要我就继续着。”张新杰想了想,回答。

他加入联盟已经半年多,每天共同经历的困难和危险,在联盟里造就了一种团结的精神,他很喜欢这个地方,因为他凭借着自己的价值留在这里,有着彼此信任的伙伴,在战火里依靠。

他可以把资料拿给他们看吗?

张新杰犹豫,最后还是伸出手臂,把那串珠子卸下来。

“给生灵灭去解密吧,这里的资料或许和这件事有关。”张新杰说。

君莫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好,谢谢你相信我们。”

他曾经将这份材料交给研究院,然而石沉大海,那个导师知道这份材料的重要性,因此彻夜研究放下其他一切项目,然而那份加密太过于困难,他不对联盟抱太大期望。

已经两年了,他还是没看到关于那份数据版的遗书的任何信息。

张新杰觉得父母可能真的是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为这个世界做出了多大牺牲,因此才隐藏这些事实直到生命的终点,但如果是这样那么为何还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他认为他们心中还有对生命和名誉的渴望吧。

那个撞死他们的女人,他不恨她,因为如果不是她也会是别人,父母也知道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不让他参加和twins有关的项目,把他轻巧地摘出去,让他能够存在于这个世界,而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如果父母知道他们作为科学家而死去,是否会感到一丝欣慰,或者这就是他们没有离开而是守在原地的原因?

Versa有些眉目的时候已经是半年以后了,毕竟这种现象没办法做大量的实验只能够理论与实验结合通过计算解决,张新杰生活开始变得规律,他承认自己不再那么偏激了,大概是研究员里有种同仇敌忾或者是名叫凝聚力和向心力的气氛,让他不由自主地磨平那些仇恨的尖角。

门口传来规律的三声敲门,张新杰从实验台上抬起头答应。秋木苏从门口走进来,陪着他的是个眉目如画的女生,头发是相似的浅栗色,素颜有种出尘的气质,举手投足像是中世纪的淑女,一身雪白的裙子。

“我妹妹,沐雨橙风。”秋木苏介绍道。

张新杰很少出实验室,他自己一个人习惯了,并没有结交新朋友的期望。他倒不觉得自己是凉薄,他想可能只是因为不敢。

他站起来向秋木苏和沐雨橙风笑了笑。

“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想要知道手腕上的印记有什么用处。我是N印拥有者,这份力量应当如何激发?”沐雨橙风迟疑一下,回答。

女孩的声音清晰带着点决绝,不知道为了什么。

张新杰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力量”上,他皱眉头,“你用过?”

“不知道怎么激发的,但是那次以后我头疼很久,并且十分虚弱,半个月才回复。按照正常的训练强度我坚持不到那个时候,在危机情况它就提高耐受程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发挥了作用。”

如果是单纯的应激反应,不会虚弱那么久。

张新杰想了想,他的研究初步成果正好印证沐雨橙风的话。

“印记可以通过肾上腺素等身体激素激发,初步断定作用是提高身体激素分泌水平,至于其他作用和影响我还没有结果。”他回答。

“好,谢谢你,记得不要把我们来过这里的事情告诉别人。”秋木苏猝然转身匆匆离去,表情有些不对。

门关上,张新杰在地板上发现一缕血迹。

是沐雨橙风的吗?他看对方脸色不是正常的嫣红,难怪像是餐云卧石的仙子了,原来竟然是失血过多吗?

他觉得自己改变了什么事件的运行轨迹。



钗头凤·红酥手
作者:陆游(宋代)
红酥手。
黄滕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
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
人空瘦。
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
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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